部队不公开的闹鬼事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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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唱了中学时学的《金日成将军之歌》时殷弘事件怎么处理的

发布日期:2024-06-18 06:21    点击次数:52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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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能从我们身上脱落,

我们都让它化作尘埃。

——冯至

1. 草原如风

静园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草坪的,从前它只是一片果园。1996年,北大图书馆新馆动工,图书馆东草坪成为历史。学校决定,把静园的果树砍掉,改造为草坪。从此就有了静园草坪。

1999年,我刚来北大读书,野心勃勃地定下晨跑计划,却总是迷失在静园的晨雾中,找不到未名湖在哪里。最后,索性绕着静园奔跑。那时我才18岁,脚步如风,觉得自己身骑白马,奔驰在草原上。如今,我对北大熟悉得如自己的手掌,静园却已迎来她的黄昏。

2. 中秋水月

1999年的中秋夜,我们班第一次聚会,地点定在静园。到了那里才发现,所有的班级都将聚会地点定在了静园。人山人海,欢声如潮,烛光点点,星罗棋布。我们来晚了,只能沮丧地在草坪外发呆。这时只听一阵尖叫,人群四散而去。原来,学校为了防止蜡烛引发火情,默默开启了自动浇水系统。无数喷头从地底突然升起,万千水滴优雅地覆盖了草坪与人群。还好,五分钟后水便停了。我们趁周围的人不备,迅速抢占了正对五院的有利地形,开始了我们的联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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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刚刚入校,男女生都很矜持,只记得雪亮带着河南口音唱了一首《大海》。有几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一直围着我们看。班主任上去问了才知道,他们不是怪蜀黍,而是金日成中文大学的进修老师。我们便拉他们一起玩。一位朝鲜同志唱了首《渴望》。我觉得不能示弱,便唱了中学时学的《金日成将军之歌》。结果,朝鲜同志们澎湃了,激动地与我合唱,离开前还排队过来与我握手惜别。

1999年,还发生了很多事。我和朋友一起看小剧场话剧,看塔可夫斯基的电影,听民谣演出,然后在静园畅谈到深夜。说着说着我就走神了——静园的天空真美啊,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。

3. 吃着冰棍看着你

2000年5月,一个叫邱庆枫的女孩子在回昌平校区的路上被人杀害。学校派人撕掉三角地的海报,制止自发的悼念活动,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,结果,引发了十年来最大规模的学生抗议。5月23日深夜,学生包围了校长办公楼。校领导答应召开对话会,却坚持在办公楼礼堂,而学生则要求在静园。24日下午,办公楼礼堂的对话陷入僵局,学生集体退场,前往静园与大部队会合。各个院系的学工老师穿梭于人群中,试图将自己的学生拉走,却只换来阵阵嘲笑。男青年和女青年们拥抱在一起,空气中都是荷尔蒙的味道。

我买了一根冰棍,与人群保持距离地坐下,边吃,边看,边想:我要记录这个时代。

4. 高塔

2001年,静园竖起了一座高塔,地热井项目正式动工。周围的标语很怀旧:要“结束京西无地热的历史”。那是我第一次担心将失去静园。担心只是担心。打出地热之后,高塔就拆掉了。静园多了一块石碑,其余没有太多变化。施工期间唯一的一件趣事是,一个澳大利亚留学生某夜喝醉了,徒手爬上高塔,在塔顶插了一面澳大利亚国旗。第二天早晨,路过的学生凝望塔顶满腹狐疑,不知今夕何夕。

记者了解到,经校赛和省赛选拔,本届大赛推荐入围国赛作品895项,经通讯评审和专家会评阶段,最终确定148项作品进入总决赛,其中大学生队86项,研究生队62项。总决赛分为大学生/研究生能源经济、能源金融与管理、调研与大数据以及大学生创新创业等七个赛道同步比拼。

不过,高塔在我心中留下的阴影挥之不去。那一年,我开始构思一部小说,结尾是主人公骑着自行车撞向静园的高塔。对,那一年美国发生了一件大事,后来被称为“911”。

5. 生活在树上

2000年,我加入了北大剧社。曾经起意,要和朋友一起把《树上的男爵》改编成话剧,就在静园上演。剧本完全照着静园的空间来写,每一棵树、每一块石头都是布景和道具。最最关键的是,静园的确有一棵对剧社人意义深远的树——在草坪的西北,靠近纪念碑,高度便于攀爬,树杈倚坐舒适。记不清有多少夜晚,在树上与朋友谈天说地。记不清有多少剧社人,毕业时都要拍一张“生活在树上”的照片。

大概是2002年冬天,期末最后一次活动时天降大雪,小伙伴立刻决定改去静园打雪仗,结果,雪仗很快演变为摔跤。月黑风高,四望无人,只有风声和我们的尖叫声。小崔同学温柔敦厚,被欺负得最惨,爬起来哭丧着脸说:“我的眼镜片掉了一只!”天黑雪深没法找,只得放弃。不过,掉落的那边恰好度数较低,他就这样对付了一个寒假。第二年春天,冰雪融化,万物生长。他兴奋地在bbs上发帖说:“我的镜片找到了!就在静园的草地上!我又可以观看这个美丽的世界了!”

静园对爱她的孩子很温柔。

6. 非典时期的爱情

2003年,一场瘟疫席卷中国,整个社会一片恐慌,校园也被无限期封闭。我留在学校,与朋友们过上了《十日谈》般的生活。每天傍晚,静园是北大最热闹的地方。大学生变成了小学生:跳皮筋,丢沙包,放风筝,打羽毛球,转呼啦圈……与童年的游戏鸳梦重温。五月的阳光很好,紫藤爬满静园六院的外墙。我们无功利地阅读,享受运动之乐,追逐心爱的妹子与少年,大学生活仿佛从未如此充实。我学会了轮滑,留起了长发,青春如月,骄傲如雪。一次从静园呼啸而过,还被摄影师抓拍,用来表现非典时期大学生积极的生活态度和战胜困难的决心。那时,没有人谈论死亡,只是用力生活。那时,静园就是宇宙的中心。然而瘟疫终于过去,静园恢复了平静。

7. 太极小人的JJ

2008年,我在静园经历了很多事情。比如,北大110年校庆之夜,我们在静园邂逅85级中文系的返校师兄,兴奋地讲述某老师和某诗人当年的八卦,最后合唱“一条大河波浪宽”。再比如,校庆夜之后一周,汶川发生了8.0级地震,我参加了静园举行的烛光悼念与祈福活动。前者太煽情,后者太沉重,还是挑一件轻松的事来说吧。

那年七八月间,北京闹奥运。有一天,小崔给我发短信,说要找我一起弹太极小人的jj。那时我整天窝在宿舍,完全搞不清丫在说什么。出门转了一圈才知道,为了迎接奥运,北大举办了名为“奥运在北大,静园观太极”的活动。放眼望去,数百个高不过膝的白色小人密密麻麻地分布在草丛之中,如一支诡异的军队,让有密集恐惧症的我毛骨悚然。

静园又一次被占领了,我又一次产生了即将失去静园的恐惧。类似的情绪在校园中弥漫,学生们开始用各种奇特的方式表达他们的不满。弹jj的这种变态举动就不提了,太极小人经常被“不经意地”打翻在地,有时多出个帽子或眼镜,有的据说被夜晚的狼群拖走。于是,学校被迫派专人上岗,在北京深蓝色的夜空下,项带银圈,手捏钢叉,威慑着因闷热而躁动的学猹们。

还好,奥运终于落幕,太极小人潮水般退去。静园重新露出她并不美丽却可爱至极的脸。

8. 静园新娘

2013年,印尼兔同学顶着烈日空降北京,与我携手苦战两天,完成了婚纱照拍摄的洪业。拍北大之前,我们在太庙被蹂躏了大半天,脸上的表情从幸福转为鬼畜。而当摄影车开进西门,一切都慢下来、静下来、凉下来了。面对镜头,我脸上的肌肉终于放松,那种感觉就像——回家了。那天,静园的草木欣欣向荣,云朵的色彩温暖而明丽,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。

“老师老师,您站在中间,当证婚人。师弟师妹站两边,当伴郎伴娘嘛。”

“师兄,早说要出镜呀,我们就换件好看的衣服了。”

“哎呀,没带戒指来,只能用道具了。”

“为什么是我来接手捧花!应该是女生来接啊!”

在导师大人和师弟师妹的百般配合下,我们在静园完成了一组欢乐的结婚照。虽然没有酒席、鞭炮、宾客,但是有天空、草地和你。

真想在静园一直生活下去,养几匹马、几头牛、一群羊。

9. 想像的权力

好吧,该说现在了。2014年5月,北大启动“燕京学堂”项目,选址静园,引起师生的广泛质疑。关于此事,我什么也不想说,因为真的没什么可说的。2003年,北大中文系召开了一次题为“北京:都市想像与文化记忆”的研讨会。最后一天,陈丹青瞪着一双硕大的眼睛,毫无感情地读着随意草就的发言稿:

北京的“都市想像”可不是谁都可以“想像”的,它需要的根本不是“想像”,而是权力——1949年以后的北京“都市想像”,首先是,也只能是毛主席的“都市想像”,例如拆毁城墙、到处建立苏式工厂之类,而他的想像全部实现了。……在北京,我看不出北京居民的“都市想像”,北京居民的义务是尽快配合大规模迁移,他们被“请”出北京,落户郊外,将他们在北京城所剩无几的“文化记忆”尽快抹杀干净,实现政府的“都市想像”。

还不够透彻吗?正如陈丹青所说,没有权力,无从想像。如今的北大,首先是,也只能是掌权者的“北大想像”:高大上的建筑,大笔的资金,先进的设备,成群的海归,成为世界一流大学……除了最后一项,他们的想像必定会全部实现。在他们的想像中,没有为那些温暖的事物留下位置:诗歌与音乐,民主与自由,对传统的尊重,对知识的热爱,对世界的好奇心……他们和我们处在同一空间,但是他们和我们“想像”的却不是同一个北大。

10. 有求必应屋

我不关心燕京学堂或中国学,这种据说“意义重大”的工程在中国有太多太多:它们耗资巨大,生生不息,最终成为掌权者的光辉履历;时过境迁,没有人还去在意它的价值是否一一兑现。我甚至不关心静园六院,因为我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北京城墙的废墟。我关心的仅仅是静园草坪而已。

静园是一个公共的、开放的、自由的、没有属性的空间。你可以在这里阅读,聚会,弹琴唱歌,谈情说爱,朗诵海子或戈麦的诗,邂逅靠谱或不靠谱的少年,抗议,悼念,玩耍,放空……夜深人静,你站在草坪中心望月怀远,不嫌空旷。毕业时节,全系上百人在这里歌哭笑闹,不嫌拥挤。静园是我们的有求必应屋,你想让她是什么,她必定会回应你。她总是正在发生的。她总是在秩序之外。

秩序之外——看,多可怕!居然有这样一处空间不服从权力的“想像”!在邱庆枫事件中,办公楼礼堂和静园草坪就已经戏剧化地呈现为对立的两极。时光流逝,学生依然散漫,而权力却在默默行动,有条不紊地规划着校园的秩序,填补着中性的空间,消灭着世界的多种可能。有求必应屋——那不正是历代霍格沃茨教师最头疼的所在吗?

11. 什么能从我们身上脱落

我很喜欢冯至的那首诗:“什么能从我们身上脱落,/我们都让它化作尘埃:/我们安排我们在这时代/像秋日的树木,一棵棵/把树叶和些过迟的花朵/都交给秋风,好舒开树身/伸入严冬。”在我看来,这是一首关于消亡的诗。传统人文学科正在衰落,传统的求知生活方式正在消亡。从众多关于静园的文章中我们看到,在校友心中,静园恰是这一传统方式的象征。燕京学堂的中国学试图依凭的也是北大的人文学科,却饱受人文学科师生的诟病,原因或许正在于方式的差别:全球招生,英文授课,封闭管理,一年结业——这一切的背后,是极度追求效率、结果、利益的现代性发展观,而与崇尚从容、闲适、反思的传统人文精神相悖。

问题在于,既然树叶与花朵已经脱落,便不应沉迷于怀念与感伤,而放弃了现实——那就让它化为尘埃吧,舒展身体,迎接严冬的考验。是的,还有很多事情要做:要传承那些濒危的学问,要探索人文精神的现世与未来之路,要与“中国学”们争夺叙述的权力。

是的,静园也可以脱落,但是生活还要继续。

没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
12. 那些发生过的

今年9月,新一代的北大人将进入校门。他们会好奇地浏览关于静园的争论,或欣喜地围观燕京学堂的落成。他们对静园没有记忆。年复一年,新的北大人越来越多,静园的传说终将在校园里销声匿迹。不过,那些发生过的,永远不可能成为不发生。静园与静园记忆都可以消亡,但是曾经发生在静园的种种,永远留在往昔的那一时间点上,无法被否认,无法被取消。同样留下的,还有权力的所为。

静园没有了,我们还有未名湖那片海。沧海桑田了,还会有新的草原诞生。

让脱落的化为尘埃吧。那些不会脱落的,那些反复生长的时殷弘事件怎么处理的,才是我们最终的依凭。



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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